女子举报山东曹县人民医院失职致其新生儿脑瘫

5月20日上午,正观新闻记者致电曹县人民医院,工作人员拒绝接受采访,曹县宣传部新闻科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正观新闻记者,这件事情正在协商处理中,具体进展情况他不太清楚,而殷淑文告诉记者,这件事情目前并未有任何进展,也没有医院的人与她联系。

“今天是我第三次实名举报曹县人民医院”,5月12日,殷淑文再次在社交平台发布了一条视频,称其在曹县人民医院住院生孩子期间遭遇护士态度差、脐带脱垂未得到及时救治、病历做假等。

殷淑文告诉正观新闻记者,孩子出生后情况很糟糕,她和家人四处奔波求医为孩子救治,2022年4月27日,孩子被确诊为脑瘫。

她认为曹县人民医院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生产前检查显示胎膜早破,没有让我卧床,让我下地,这是导致脐带脱垂的主要原因;发生脐带脱垂后医院没有紧急措施,导致孩子错过最佳抢救时机,以至于我被生剖,孩子又成了脑瘫”。

520日上午曹县宣传部新闻科工作人员告诉正观新闻记者事情正在调查中

胎儿腹内缺氧

插管、高压氧舱、脑电图……1岁多的小远(化名)时常需要经历这些,因为脑部缺氧等,2021年2月7日出生后,父母时常带着他奔波在各处医院。

在成为母亲的1年多时间里,这个身份并没有给殷淑文带来过多的快乐,在四处寻医求诊的同时她不得不分一些心力用来追责,如果医院医生没错护士没错产妇胎儿本来均健康那究竟是谁错了

2020年3月份,殷淑文经检查怀孕,从确定怀孕起至生下孩子前,她曾多次到曹县人民医院进行各项检测,“当时并没有任何异常”。

2021年2月5日凌晨,她在家中感觉有羊水流出,便拨打了曹县人民医院电话,随后住院。

2021年2月7日凌晨3点多左右,殷淑文被推进产房,却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远远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

殷淑文告诉正观新闻记者,2021年2月7日凌晨,一名医生来到病房称要把她的羊水破掉,再打一针无痛这样生起来快一点,几个小时后,殷淑文宫口全开,大约十几分钟后她被护士推到产房,“他让我自己挺着大肚子爬到产床上去”。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殷淑文记得,当时她刚起身就感受到一阵疼痛,持续了几分钟后她一点一点地挪到产床上,被绑上胎心监护带,“刚绑上那个仪器就开始报警,就只剩60次/分了”。

据3点55分的日常病程记录显示,3点47分接产房电话,殷淑文胎心降至60—70次/分,立刻到产房查看病人,被诊断为脐带脱垂、胎儿宫内窘迫、胎膜早破等,后紧急联系多名医生,并与家属谈话,病人和家属同意进行剖宫产术,患者家属签字。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对此,殷淑文并不认同,她表示助产士给医生打电话后,大约过了20多分钟才有医生过来,“当时孩子在我肚子里已经缺氧半个小时了,然后他们就拿一张纸出去跟我家人说快孩子不行了,签字!就说了这一句话,我家人就签字了”。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此外,殷淑文告诉正观新闻记者,之前院方一直建议自己顺产,根本没有想到剖宫产,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剖宫产,自己无法按照剖宫产术前准备要求上麻药,只能做生剖手术。

“只要孩子能平安健康生下来,生剖也没关系”,失去了麻药的“保护”,深入骨髓的疼痛感殷淑文现在还记得。疼痛之余,刚刚出生的儿子糟糕的状况让她更为揪心,据病程记录显示,新生儿1分钟Apgar评分1分。

据相关资料显示,Apgar评分是孩子出生后立即检查他身体状况的标准评估方法,满10分者为正常新生儿,评分7分以下的新生儿考虑患有轻度窒息,评分在4分以下考虑患有重度窒息。

“当时我都觉得他要过去(死)了”,经过紧急救治,小远渐渐得到好转,据病程记录显示,5分钟Apgar评分5分,10分钟Apgar评分7分。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但一切并没有结束,之后小远被转到NICU(新生儿重症监护病房)继续接受治疗。因为担心儿子的身体健康,2021年5月7日下午,殷淑文和家人决定将小远转院至济南市儿童医院进行治疗,据住院病案首页显示,儿子小远被诊断为新生儿缺氧缺血性脑病。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为了给儿子治病,一年多以来,殷淑文和丈夫奔波多地,但儿子小远的病情并未得以治愈,2022年4月27日,小远在济南市儿童医院被确诊为脑性瘫痪(混合型)。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举报女子质疑手术者另有其人

这个结果让殷淑文无法接受,为什么原本健康的胎儿会在出生后被确诊为脑性瘫痪?她觉得就这件事情而言曹县人民医院应负有责任。

她告诉正观新闻记者,自己当时入院时办理的是家庭化产房,一张知情同意书上显示她所在病区为家庭化产房一病区。

据曹县人民医院官网,家庭化产房位于和康楼7楼东,LDR家庭化产房具备产妇待产、分娩、恢复都在房间内完成,分娩过程中允许家人陪伴,分娩过程集中了产科医生、助产士、产科护士、儿科医生等为产妇服务的优势。

殷淑文表示住院后自己的处境并非如此。凌晨住院时,她被推到7楼家庭化产房,8点钟医院正式上班后,却又被推到6楼的集体化产房待产,下午5点半左右又把她推到7楼家庭化产房,第二天早上再次被推到6楼集体化产房待产直至生产。

此外殷淑文告诉记者,2021年2月6日早上8点左右到2月7日早上6点左右,家属并未被允许陪护,而护士态度并不友好。“我一只手滴着催产针,肚子上绑着胎心监护带,我跟护士说想上厕所,护士就把我的催产针关闭了,说你自己去就行”。

殷淑文表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个例,“家属送来的饭,他们放在脚板上就走,我当时大着肚子,起身很困难,够不到,需要求着他们帮忙打开”“我当时有些便秘,家人送来的开塞露,我询问护士能否帮忙滴一下被拒绝,他让我自己去厕所上”。

“但是我当时不能下地”,2021年2月5日入院后她曾做过相关检查,检查结果显示胎膜早破,“胎膜早破是绝对不能下地的”,殷淑文觉得,生产前检查显示胎膜早破,护士却让她下地,这是导致脐带脱垂的主要原因;发生脐带脱垂后医院没有紧急措施,导致孩子错过最佳抢救时机,以至于她被生剖,孩子又被确诊脑性瘫痪。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殷淑文告诉正观新闻记者,事情发生后,她和家人曾多次到曹县人民医院,要求封存病历和监控视频,并要求院方给出一个说法,医院表示可以走法律途径。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走法律途径,殷淑文曾咨询过律师,律师表示走法律途径就需要依据病历,但对于病历内容,殷淑文存有质疑。

她告诉正观新闻记者,当初要求院方封存病历和监控视频的时候,被告知病历找不到了,封存了一段时间后她才拿到了病历,但监控视频始终没有拿到,拿到病历后她曾多次向院方提出对病历内容有质疑,想找当初给自己做剖宫产术的医生和护士对峙,但院方却迟迟没有回复。

而她的主治医生刘文静,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哪一个,“从我入院到现在他(她)基本没有出现过,也没有来告诉我她是我的主治医生,问过我情况,只是病历上这样写了,我才知道是他(她)。当时做剖宫产手术的时候,我的意识很清醒,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给我做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病历上写的是刘文静的名字”。

殷淑文告诉正观新闻记者,她怀疑给自己做手术的不是主治医生刘文静,在她的剖宫产手术知情同意书上,正观新闻记者注意到患者签名空缺,手术者签名和经治医师签名为刘文静。

事情好像陷入了一个循环,殷淑文对于一切无解,她和家人只能一遍遍地到医院寻求解释,却始终无果,“我现在在网上实名举报了很多天,他们也没有给回复,也没有搭理我们”。

给殷淑文做手术的医生是否为刘文静?曹县人民医院是否存在失职行为?

5月20日上午,正观新闻记者致电曹县人民医院,工作人员拒绝接受采访,曹县宣传部新闻科的一名工作人员告诉正观新闻记者这件事情正在协商处理中具体进展情况他不太清楚而殷淑文告诉记者这件事情目前并未有任何进展,也没有医院的人与她联系

据曹县人民医院官网介绍,曹县人民医院始建于1949年10月,2016年3月3日被山东省卫计委批复为三乙综合医院;连续7年入榜县级医院综合竞争力100强、2020年位列榜单第58位;先后获得“全国管理创新医院”、全国“人文爱心医院”等荣誉称号。

正观新闻记者搜索发现,妇产医疗纠纷案件并不少见。据云南长安网,2017年5月29日昭通市威信县某医院,季小宝(化名)之母秦某侧切加腹压上产钳阴道助娩娩出季小宝。季小宝出生后,出现重度窒息,后转院治疗被诊断为:新生儿缺氧缺血性脑病(重度);窒息后多器官功能损伤;围产期窒息(重度)。经治疗后出院。后季小宝父母带其多次住院接受治疗,2018年3月14日,季小宝出院诊断为全面性发育落后(脑瘫);中度营养不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

眼看孩子的病情没有好转迹象,2020年,季某夫妇以医疗损害责任纠纷为由将威信县某医院、昆明市儿童医院起诉至昆明市西山区人民法院,要求医院赔偿其各项经济损失共计538万余元。经鉴定,威信县某医院在对秦某提供诊疗服务过程中,选择了不恰当的助产方式,此外,医生在胎儿宫内窘迫复苏过程中,部分操作及用药不规范是导致损害后果的主要因素。威信县人民医院应承担主要责任。

法院一审判决威信县某医院应对原告的损失承担全部赔偿责任,赔偿季某夫妇538万余元,威信县某医院不服一审判决,起诉至昆明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法院认为,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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